“嗯？”
“就是这个！”女生打开了手机，翻出一条营销号的八卦推送，“这个是你吧？还有她，就是张婧楠吗？是本人吗？”
那个营销号推送稿写的正是x大校花和同性女友张婧楠的恋爱秘闻。
标题很劲爆，内容基本是从x大校园贴吧和论坛搬运的，大致也就是之前的谣言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曹柚早已经忍不住凑上前来，同时打开了自己的手机。
江岑也早就发现了这一桌女生异常热切的打量，但她是真没想到对方会上来，还这么直接，简略看完，江岑开口也很直接：“确实是本人，但是——”
“所以你们是真的吗？”都还没等她说完，听到回复是本人的女生已经几乎要跳起来了，“我刚刚在旁边看了一下，你们真的好甜，是真的吗？”
“啊？”
江岑属实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，而且还对着她来的那边桌子招手，嘴里更是叽里咕噜根本没给江岑说话的机会：“那是我女朋友，但是我们一直都不敢对外公开，看到你们我很受鼓励，而且，你们真的很配！真的，我真的太高兴了，刚刚才刷到你们，现在就看到你们了，我——”
她有些语无伦次，看得出来真的很激动，而那一桌的另一个波浪卷女孩子此时此刻也已经走了过来，站到了先来的丸子头女孩身边，有些窘迫的样子：“不好意思，我看到你们太激动了，她非要过来，没打扰你们吧？”
话一说完，她的不好意思好像也渐渐放飞了，还直接打量起了江岑和张婧楠，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岑的压迫感更大，最终她的目光全部放在了张婧楠身上。
有点好奇，有点欣喜，初看有些冒犯，但实际上并不会让人觉得恶心。
而曹柚的关注点向来比较特别，她对来人颇感兴趣，听到她们所说已经是激动之情写在脸上了，此刻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人十指相扣的手，一个劲儿拉扯旁边的齐丹。
这激动的样子，齐丹一看就知道她老毛病犯了，赶紧死命把人摁住，可不能让她一激动胡咧咧再添新谣言。
而江岑已经完全听明白了，倒也确实没有感到多大的冒犯，她也能理解来人的意思，大概就是以为找到同盟那种感觉，可江岑还是得实话实说：“不是，你们真的误会了。”
她声线温柔却一脸严肃：“这些网络上传的都是谣言，我们四个是舍友，包括我和张婧楠，并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关系。希望你们不信谣不传谣。”
“啊？”两个人都惊了，互相对视，反应了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自己闹了个大乌龙，顿时都尴尬起来，“不是啊？真的不是啊？可是我看你们刚刚真的很甜啊！”
最先来的丸子头女生很坚持：“姐妹，其实这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，而且你们真的很配，如果是真的，没必要否认的，这很伤人的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她更多的是看向了张婧楠，或许因为刚刚张婧楠没开口才让她们又不知道脑补了什么。
江岑已经有些不快了，刚开始是不算多冒犯，但现在已经解释了还这么固执己见纠缠不休就让人觉得很不适了。
张婧楠显然也略过了尴尬，听到这里也是一脸无语，直接道：“你们真的误会了。对你们，我们尊重祝福，但是我们真的不是，也请你们给点尊重可以吗？”
这话已经有点不客气了，两个女生神情怏怏的，却还不死心：“真的不是吗？其实——”
“其实什么其实？”曹柚虽然很嗑这种，不管是两男还是两女，她就是这种cp粉，经常还在圈子里和人彼此开玩笑“同性才是真爱异性都是为了传宗接代”，但她又不是真的三观就是这么扭曲了，玩玩儿嗑嗑cp她很喜欢，但她还是有原则的，看到这人一副不甘心的模样，直接翻了个白眼就站起来，“喂，她们甜什么甜？姐妹间的正常互动好不好？再说，你们两个人啊，眼睛呢？不是吧不是吧？我们两个大活人还在旁边呢，你们都能看不见？腐眼看人基也不是这样吧？都舞到正主面前来了就很过分知不知道？最重要的是，人都说了不信谣不传谣，你这还没完没了了是吧？知不知道你这样已经对人构成现实不良影响了？”
“不是，我不是这个意思——”
“你是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知道。好端端的过来打扰人还有理了？好言好语跟你说明白了就非是不听，还杵这儿想干啥呢？真是......”
曹柚这小辣椒变脸功夫不是盖的，别看平时笑嘻嘻活泼得很好像脾气很好的样子，真发作起脾气来却也比一般性格内敛的人更拉的下脸。
两个女生被她一通不带脏话却有理有据的输出怼得没了脾气，根本都不敢多分辩，很快就落荒而逃了。
之后她们照常用餐，餐厅里来来往往的人也总是有注意这边的，更有别有深意的目光和各种隐含好奇的打量，不过倒也没人再上前来。
但四人用餐到底是受了点影响，原本能完全吃完的量最后多多少少都剩了些。
曹柚更是自打那两人来了之后就一直刷手机没停过。
“我靠，现在这事儿都已经传疯了，就连微博上都有人搬运过去了！”
“好多营销号也在瞎几把乱写，握草，就连我关注的一个大学生公众号上面都发了这个，苏苏你们这事儿可真是闹大了！”
“笑死，居然有人说这都是你在炒作，下一步就是正式出道，妈的这想象力也太足了！”
曹柚完全无心吃饭了，一边刷手机一边不时发出惊呼。
连带着齐丹也被她拉着说这事儿。
“我靠，咱们吃饭的照片都晒出来了，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？”
曹柚刷着刷着一声惊呼，就直接站了起来，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，誓要找出那个偷拍发上网的人。
当然是找不到的。
江岑无奈，发现这顿饭终究是吃了个寂寞：“发就发吧，说不定是人走了才发的，这么多人你能找到谁啊？”
“就是，别闹了。”
齐丹也喜欢玩，但相对曹柚还是没那么社牛的——因为曹柚那夸张的四处张望的模样，已经吸引了更多的人看过来。
“你选的这个位置不就是让人拍的吗？拍也不一定是坏事。”她怕再不拦住这个社交牛杂症就要冲出去挨桌问人了，到时候只会更丢脸。
曹柚：“这倒也是。”她一屁股坐下来，愤怒又很快转为兴奋，“还真的是，苏苏、婧楠，你俩火啦！特别是你，苏婉凝，我看你的名字都要冲上微博热搜了。”
“你看大家都在夸你的神颜，果然，网络终究是颜狗的天下！还有嗑你俩cp的哈哈哈。这一趟还真没白来，虽然这些人说得也一个比一个离谱，营销号连你早就签了经纪公司这是出道准备的鬼话都写出来了，当真是开局一张图故事全靠编……不过这些离谱的也好过学校里那些水军乌七八糟的话，还真是......”
曹柚整个人陷入了刷手机的快乐当中，几乎是疯魔了一般自言自语，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放下手机盯住江岑：“苏苏，要不然你真的出道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