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的蒋芸情绪并不高，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待她亲昵，“小曼啊，有事吗？”
觉察出她的冷淡，姜小曼心下一顿，语声怯怯的，“姜奶奶，你心情不好吗？”
蒋芸是真心喜欢这丫头，觉得她乖巧懂事，心思细腻，连她心情不好都能感觉到。
她心下一叹，说：“没有，只是有点头疼。”
“头疼？怎么会头疼？是不是晚上没睡好？”电话里，女孩儿的声音焦急又担忧，“姜奶奶，我明天过来给你按摩按摩吧，我学了一套按摩手法，可管用了！”
蒋芸心头一暖。
越发觉得老头子说的都是糊话，这孩子分明就是个好的。
小小年纪的丫头，哪来那么多的心眼儿。
反观浔浔那丫头，明明是自己的亲孙女，从来都不知道讨好自己，也从来不对她嘘寒问暖。
还不如一个外人呢！
她老人家的心情被抚慰得很爽利，语气越发软和亲昵，“也就你这丫头知冷知热，明儿个你过来吧，中午吃完饭再回去。”
“好的。姜奶奶，你下午好好睡个午觉吧，明天我给你按摩，保管你头也不疼了。”
“好好好，姜奶奶就在家里等着你。”
两人结束通话，李管家正好送书回来。
蒋芸吩咐：“李管家，明天中午你准备几个菜，红烧仔排，糖醋鱼，再去御和园里定几只大闸蟹。”
她说了几个姜小曼最喜欢吃的菜。
李管家神色一顿，“小曼小姐要过来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小小姐呢？”
蒋芸沉默了下，对他说：“你待会儿上楼问问她，想吃什么菜。”
李管家欲言又止。
蒋芸朝他看过来，“怎么了？”
李管家迟疑着说出口：“小小姐最喜欢吃的菜是白灼虾，其次是糖醋排骨。”
蒋芸淡淡地点了点头，“那明天让张婶一块儿做了吧。”
见老夫人不冷不淡的态度，李管家不由摇头，轻轻叹气。
连自个儿亲孙女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，却对一个外人这么上心。
老爷说得对，姜小曼那丫头城府深得很，并不是个好的。
老夫人总有一天会因为自己厚此薄彼的态度而后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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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，打完电话的姜小曼欣喜不已地对周文丽说：“妈，姜奶奶明天让我去姜家老宅，还留我吃午饭呢！”
周文丽一向知道自己的女儿讨人喜欢，心下也不由高兴起来。
“留在燕京上学的事情，你明天好好和姜老太太说说，她耳根子软，你多哄哄她，她肯定会答应。”
“嗯，我会的。”姜小曼有几分小得意，“对了，妈，明天沈叔叔生日宴，我的礼服准备好了吗？”
闻言，周文丽原本高兴的神色一下变得恼怒，“原本我给你看上了一件礼服，但听说被人给定下了。”
姜小曼沉默几秒，问道：“妈，是哪家的礼服？”
“是AEstyle那家。”
这家工作室是专门为上流圈的名媛服务的，像她这种身份的，连踏入工作室大门的资格都没有，更别提姜义河压根就不管她这些。
这次她能进去选礼服，也是因为何丽芝给工作室打了个招呼。
想起AEstyle的工作人员睨过来的轻蔑眼神，周文丽就气得心梗。
姜小曼安慰：“妈，不过是一件礼服，我明天和姜奶奶提一下就行了。”
“对对，明天一定要和老太太说说这事儿，AEstyle狗眼看人低，你是姜家未来的大小姐，居然敢给我下脸子！”
“妈，不要生气啦！”姜小曼抱住她的胳膊撒娇，“不过是一个工作室而已，以后她们巴结我们还来不及。”
她已经不是曾经畏畏缩缩的沈小曼了。
这几年被姜家老太太宠着，宠出了她暗藏在心底的野望。
姜小曼的脸上浮现向往，如果能住进御君公馆多好啊。
她得想个办法住进姜家大宅。